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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励志人物之苏步青

2022-05-25 18:26:21励志人物访问手机版136

2001年9月23日,上海华东医院南楼一改往日的宁静,洋溢着节日般的热闹和喜悦。在一个老人的病房里,四周摆放着江泽民、朱镕基、李瑞环、李岚清和吴邦国等国家领导人敬献的花篮,并摆满了寿桃和寿礼,墙上还悬挂着一幅百寿图。

  同一天,在上海复旦大学,一场简朴而隆重的为老人举行的百岁华诞暨回国执教70周年庆贺大会正在召开。这是一出罕见的场面,国内外数学界泰斗齐聚一堂。10多位“两院”院士赶来了,很多老学者颤颤颠颠地在旁人搀扶下赶来了,著名数学家、年近九旬的陈省身也坐着轮椅赶来了……
 

这个令众多国家领导人和数学大家们牵挂和尊敬的百岁老人,就是我国著名的数学家、教育家、微分几何“浙大学派”的创始人--苏步青。可就是这位闻名中外的数学家,少年时代却曾经只是一个在田野间玩闹的放牛娃……

  放牛娃求学 从最后一名到第一名

  1902年9月23日,苏步青就出生在浙江省平阳县带溪村的一个农民家庭。望子成龙的父亲给儿子取了“步青”的名字,希望他将来能够平步青云、光宗耀祖。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当同龄儿童一个个背起书包上学的时候,父亲交给他的却是一根放牛鞭。

  直到9岁那年,父亲一狠心,带他走了100多里山路来到县城,并用一担米当学费,让苏步青插班到一所高小。平阳县城使他这个从山坳里出来的放牛娃大开眼界。他整天玩呀,闹呀,功课全丢到脑后,期末考试在全班32人中成了倒数第一。 

 “苏步青背榜了!”“苏步青坐红交椅了!”面对同学们的讥讽和挖苦,苏步青一个人跑回寝室,躲在蚊帐里偷偷啜泣。 

  一天,教地理课的陈玉峰老师把他悄悄地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摸着他的头说:“我看你这个孩子挺聪明嘛,一点也不笨。只要肯努力,能考第一名!”然后又给他讲了牛顿的故事。苏步青听得入了迷,眼睛里闪耀着异样的光彩。

  陈老师又说:“你爸爸、妈妈累死累活,省吃俭用,希望你把书念好。像你现在这样子,将来拿什么报答他们?”

  陈老师的教诲让年少的苏步青从玩闹中惊醒过来,从这以后,他好像突然变得懂事了许多。读书,别人念一遍,他念三遍、五遍;做习题,别人做10道,他做30道、50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期末考试,他竟然得了全班第一名。
 

  学数学 为中华富强而奋发

  1915年,苏步青以优异的成绩考入浙江省立第十中学,学校的数学课带他进入了广阔的数学王国,也影响了他的一生。

  “当今世界,弱肉强食。世界列强仰仗船坚炮利,对我中国豆剖瓜分,鲸吞蚕食。中华民族亡国灭种的危险迫在眉睫。为了救亡图存,必须振兴科学。数学是科学的开路先锋,为了发展科学,必须学好数学。”从日本留学回国的杨霁朝老师走上讲台,声调中带着忧国忧民的感情。

  把个人志向与祖国的兴亡联系在一起,苏步青心中豁然开朗了,学好数学报效祖国的理想让他心潮澎湃,彻夜难眠。就这样,在杨霁朝的影响下,苏步青的兴趣从文学转向了数学。

  进入数学王国,苏步青表现出了不凡的数学天赋。有一次,为了证明“三角形的一个外角等于不相邻的两个内角之和”这一定理,他竟用了24种解法演算了这道题。这让极为赏识他的校长洪彦远大为得意,他四处对人说:“将来要让这孩子留学的。”到苏步青毕业时,洪校长已调到北京教育部任职,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诺言,特意从北京寄来200块银元,资助苏步青出国。

  1919年秋,17岁的苏步青怀里揣着洪校长的临别赠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要为中华富强而奋发”,登上了从上海开往日本的轮船,并开始了他的留学生涯。

  东方国度上升起的灿烂数学明星

  刚到日本的苏步青,一句日语也不懂。离高校入学考试只有3个月了,有钱的学生纷纷请教师单独授课,苏步青却要用剩下的170元钱维持到考试结束。他每天只能吃两顿饭,哪里还有钱请教师?怎么办?于是就拜房东大娘为师,早上跟她一起去菜场买菜,练习日语会话,晚上听她读报、讲日语故事。
3个月后,他用流利的日语回答了主考老师连珠炮似的提问,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了名牌学校--东京高等工业学校电机系。

 

  在东京高工,他像海绵吸水一样吮吸着知识的乳汁。为了训练基本功,他在课余时间演算了10000道微积分习题。为了提高外语水平,他在掌握英语、日语之后,又到夜校学了法语,自学了德语和意大利语。

  之后,苏步青又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了世界闻名的日本东北帝国大学数学系,师从著名几何学家洼田忠彦。他不满足于掌握前人积累的知识,向自己提出了更高的目标--跨进科学研究的领域。读三年级的时候,他写出了第一篇数学论文--《关于费开特的一个定理的注记》,发表在日本学士院学报上。当时,学生的论文发表在学士院学报上的几乎没有,况且这篇论文是如此出色,作者又是一位年青的中国学生,在全校引起了很大轰动。 

  大学毕业后,东北帝国大学教授会一致通过让苏步青免试升入研究院做研究生。这对当时的每一个大学毕业生来说都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深造机会,但对苏步青来说却无力承担每年200元的学费。为了筹集学费,他不得不在下课后去卖报、送牛奶,也当杂志校对和家庭教师。生活的重负没有阻挡住他前进的步伐,反而激励了他攀登科学高峰的意志。他在完成学业的同时,接连写出了41篇仿射微分几何和射影微分几何方面的研究论文,发表在日本的数学刊物上,开辟了微分几何研究的新领域,数学界把他称作“东方国度上升起的灿烂的数学明星”。

  到浙大去 办世界第一流的数学系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这时正是西湖一年中最美的时节。1931年,在获得日本东北帝国大学的博士学位后不久,谢绝了日本亲友的盛情挽留,也谢绝了东北帝国大学的高薪聘请,苏步青回到了阔别12年的祖国。
此时的苏步青春风得意,踌躇满志。清华、北大纷纷向他发出邀请,他却选择了刚刚建立的浙江大学。因为这里有他和同学陈建功为家乡效力的约定。

 

  两年前,他的同学、同乡兼好友陈建功从东北帝国大学研究院毕业,告别时他说:“北京大学、武汉大学、浙江大学都有聘书给我,论设备条件、工资待遇,新建的浙大最差……”“到浙大去”,不等说完,苏步青就打断他:“你先去,我毕业后也来。让我们花上20年时间,把浙大数学系办成世界第一流的数学系,为国家培养人才。”

  后来,他发现这所新建的大学条件比他想象的还要差,图书资料奇缺,实验设备全无,所谓数学系不过是4个教师10个学生,聘书上写明“月薪大洋300元”,但由于学校经费没有着落,他虽然名为副教授,却连续4个月没拿到一分钱。生活虽然苦了些,但苏步青的干劲却很高。他一个人开四门课,外加辅导、改作业、编教材、搞科研。由于浙大图书资料缺乏,苏步青就利用暑期到日本去抄资料,一个假期就抄回了20多万字的最新文献资料。

  在他的带领下,一批青年教师和高年级学生迅速走到了世界数学发展的前沿阵地。当时不仅在国内流传着“学数学到浙大”的说法,就连印度著名数学家高必善也把他的研究生送到苏步青门下学习微分几何。

  正当浙大数学系开始出现欣欣向荣的兴旺局面时,抗日战争爆发了。战火很快就殃及到浙江大学,浙大被迫举校西迁。

  这时,日本东北帝大又打来电报聘请他去任教,病危的岳父也打来电报,希望苏步青夫妇能到日本仙台见最后一面。面对着一封封加急电报,面对着纷飞的战火,也面对着手中沉甸甸的课本,苏步青毅然选择了艰苦的西迁之路。苏步青和其他师生们挑着书箱在山水间跋涉,一路颠簸一路办学,辗转五千里,最后到了大后方--贵州湄潭。之后,他又把妻子、儿女接来,全家住在了湄潭的一间破庙里。
当时,国民党军队节节败退,大片国土沦丧,后方经济崩溃,物价飞涨,大学教授靠工资也难以糊口。苏步青就买了把锄头,把破庙前的半亩荒地开出来,种上了蔬菜,每天下班回来,忙着浇水、施肥、松土、除虫,俨然是一位老农。因为营养不良,苏步青有一个小儿子出世不久就夭折了。生活上的困难日甚一日,但浙大教学、科研活动依然有条不紊地进行。

 

  但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苏步青和他的学生们从没有终止过射影微分几何的研究,最终写成了《射影曲线概论》一书。也就是在这里,他开辟了微分几何的新局面,建立了世界微分几何领域的“浙大学派”,与美国、意大利两大学派三足鼎立。

  1944年11月,英国驻华科学考察团团长、剑桥大学李约瑟教授在参观了浙大数学系和理学院后,惊奇地睁大眼睛,连声称赞这里是“东方的剑桥”。

  社会主义需要数学 需要“苏步青效应”

  “我们欢迎数学,社会主义需要数学。”1956年,毛泽东主席由陈毅同志陪同在上海展览馆接见苏步青,一见面就热情地握着他的手说。

  正是因为这样的信念,早在1949年苏步青拒绝了跟随国民党逃往台湾,而是同浙大师生们一起,走上杭州街头欢迎解放军入城。1956年,他对“K展空间”几何学和射影曲线的研究,荣获国家自然科学奖。

  在常人眼中,苏步青研究的微分几何是高深的数学理论,似乎和现实生活没有多大联系。事实上,苏步青不仅研究数学理论、培养数学人才,而且还将数学理论和知识广泛应用于生产、生活中。文化大革命开始不久,苏步青被下放到江南造船厂接受再教育。

  有一天,苏步青了解到建造一艘200米的轮船,就得在地上画出许多切割线,工作效率差而且费时费力。古稀之年的苏步青与青年教师一起,爬上船头,走进车间,研究国外文献,希望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不久,苏步青成功地用数学理论知识解决了船体放样中劳动强度大、精度差的问题。他把代数曲线论中的仿射不变量方法首创性地引入计算机几何学科,并将计算机应用于船体放样和切割中,解决了国外造船界长期没有解决的问题。在全国科学大会上,这项科研成果荣获了重大科技成果奖。在那时,他从纯数学理论中走出来,在基础科学与应用科学方面跨出了一步。

 

  如果仅仅说苏步青是一位数学家,似乎太狭隘了。这位一辈子献身祖国数学科技事业的科学家,心中总是牵挂着中国的数学教育和发展。

  解放后,苏步青先后被任命为复旦大学教务长、副校长、数学系主任、数学研究所所长、校长等,仅在数学系,平均每年培养的毕业生就超过100人。经过苏步青的严格训练,谷超豪等许多学生在数学研究上都取得了重大成果。

  在苏步青晚年众多照片中,有这样一张合照:它摄于1996年,上海,94岁的苏步青坐在前排,身边分别围绕着胡和生、李大潜、谷超豪。四位全都是院士,也是跨越师生三代的数学家。然而,这只是苏步青教育成就的冰山一角。

  1985年,《光明日报》刊登了一片题为《“苏步青效应”》的文章:

  苏步青教授是著名的数学家。他培养了我国一代年轻的学者,其中有的已经是世界知名的数学家。有一次,苏先生在接见自己的学生时说,人家都说“名师出高徒”,我看还是“高徒捧名师”。我自己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倒是你们出名了,把我捧出了名。但是,我要说,有一点你们还没有超过我,那就是我培养了一代像你们这样出色的数学家,而你们还没有培养出超过自己的学生。这是多么崇高的师道,又是多么深刻的哲理呵!苏先生的一席话,可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教师的天职--培养超过自己的学生。”我们不妨把能培养超过自己的学生的教育现象谓之“苏步青效应”。
 

 即使在退居二线后,他还经常到各地讲演,以自己所走过的路来鼓励青年学生,他多次讲到培养人才要一代超过一代。

  如今,苏步青的学生也是桃李满天下,在数学界的各个领域绽放光彩。他们中,既有国内外知名的数学家,又有风华正茂的青年学者,这种盛况也许正是苏步青一生追求和期盼。 (中国青年网记者 朱琪红编写)

  作者感悟:
  苏步青曾说:“为学应须毕生力,攀高贵在少年时。”这不仅是他对后生晚辈的殷勤期盼,也是他自己人生的真实写照。

  苏步青跨越一个世纪的人生,又岂是区区数千字能述说?在查阅资料的过程中,记者一次又一次由衷地钦佩,甚至情不自禁地将他的故事与他人分享。

  有人说,“他不愧为数学大家、教育大师,动不动就自怨自艾的我们,在他面前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有人说:“他有着长寿的人生,却似乎一天都不曾浪费,好像每分每秒都创造了价值。我应该像他看齐,至少不虚度光阴,不再庸庸碌碌。”

  还有人说:“培养超过自己的学生,这是一种多么崇高的境界。苏步青的故事,让我从一种新的角度认识了老师这个角色,我也将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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